鹞蓝

#天空的起点#
三万年前交错开的两支猿,在再度纠缠的时空线里,狭路相逢
文明一步步踏上临界点,或坠入地狱,或冲破苍穹
在燃烧着血和火的悬崖顶端,少年们望向正在被撕裂的天空,张开翅膀

[天空的起点]34-人间(1)

此纪无神无鬼。时间长河中自上而下,曾在荆棘中铺设道路的祖先;将把足迹散于星辰的后代;以及现在,明知前路艰险也携手奋进的人们——这,是我唯一信仰的,人类


 

 

古老传说终结的那个晚上,无星无月,天穹暗赤。

不知起于何处隐隐红芒笼罩下,城镇如同附在某颗巨兽杂乱抽搐心脏上的砂砾。伴随大地时不时的震颤,怪异的轰鸣于四野升起,仿佛千只并不存于世上的野兽在尖哮。

 

西南,九号基地边缘,壬戌堡垒里聚了一群孩子。

瞭望台上,许青穹把脸贴在坚固的窗子上。借着那朦胧的赤光,他看见盘山公路分为两侧,一侧,装载民众的车队向山外行驶;另一侧,军车的长龙逆着平民撤离的方向疾驰,行进向暗光的深处。

抬头,阴沉天空中却看不见任何飞车或军机。

“壬戌堡垒备战完毕。”楼下大厅里,壬戌堡垒的政委汇报的嗓门很大。

青穹奇怪于对方用的是有线电话时,再次调了调自己那本该在战场环境下都该工作良好的通讯器——纯粹的白噪声让这个在信息网络包裹下长大的孩子有种感官被剥夺的焦躁。突然,青穹打了个寒战,他终于意识到所有信号都被某种力量彻底切断了。这种全频道的电子阻塞只会发生在大战前。

青穹本能地展开异能的感知。他感觉到的东西让他站立不稳。

他跳下楼梯,跑向大厅里的同伴们。丹揪住他,眼神有点空。

“你也感觉到了?”他们同时开口。

两名年幼的“秩”茫然对视。低阶的异能者们无法感知到,就像随波逐流的小鱼不知横跨海洋的巨浪。然而,身为秩,他们两人更像耸立出海面的礁岩,能察觉到此时此地正激荡着何种惊涛——

地上,图腾的力量如烈风呼啸盘旋,竭力消减着任何异能的聚集。

地下,仿佛不属于人间的力量带着血腥气沸腾翻涌——是某种难以言述的,比他们强大了千百倍的,异能。

 

“我们得去找我们的战友。”拉克什米在听完青穹和丹的汇报后,整理枪械,望着想拦住他们的政委的眼神安静而坚决,“特一不会丢下任何同伴。”

哈迪将短刀插进军靴,起身冲政委冷笑,“你们藏了多少秘密?地底下为什么有异能的感应?和约提相关么?如果是——”他偏头示意,特一少年们颇有高中班级打群架的风范地哗啦啦站起来——而后手忙脚乱地满屋子追着摁也想跟去的小家伙们。

而拉克什米和哈迪被大步走进屋的司徒信给一手一个摁坐下:“急啥急啥,这破地儿异能不好使,你们乱七八糟跑出去纯粹添乱,还让不让周岳找人了?”随即他招手把青穹唤过来问:“你确定地下的那‘东西’给出的是异能的感应?”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一拍大腿,冲叶教授嚷:“看来咱总结的第三个假设最可能是对的——决战在即,今晚就是确证异能和图腾本源的最佳时机——我养的那群东西呢?带上来带上来。”

壬戌堡垒的政委正一手一边努力拽着两个想从各种角度窜出去的小朋友:“要不,您先给他们讲讲图腾的起源吧,反正今晚过后图腾和烛阴也不是秘密了。今晚,这里可不能有人害怕。”

司徒信点头坐下翘起二郎腿,对拉克什米等人道:“慌有用么慌?政委你先给他们准备用得上的武器——这帮祖宗你拦是拦不住的;Lucky你们趁这时间先听我说完,想打架你们也得知道要去怼的是啥对吧。”

躁动的少年们渐安静下来,听司徒气定神闲地讲竟然是历史的传奇。

“图腾克烛阴,镇守西南可能已达万年。”

“烛阴是啥?它就是丹和青穹感知到的地下的那个大玩意——嘿居然真是异能的感应,有趣了,哎哟等等政委你们今晚就得把这事结了对不对?那特么怎么来得及拿数据啊——跟烛阴怼,最要紧是不能害怕。莫慌,图腾的始祖可喜欢月汐了,有它罩着,那群迷路的应该出不了大事。何况,九号基地本身是个巨大的囚笼,大部分路径上都有安全隔离区,缩进去就好了。”

“图腾有三——虎、龙和太阳鸟。虎为始祖,行踪叵测,但它喜欢幸福的孩子。”

“龙和太阳鸟你们见得多。对,龙图腾眷顾的是共和军。”

 

她在无数梦织出的长河里穿行。某个梦里,月汐和梦的主人对脚下的土地有同样的命名。

然而,那个名字刻在他们心中的感受截然不同。对月汐来说,“大夏”理所应当地代表着强盛,安稳和庇佑,如日月山峦般应在永在。而在梦的主人的心里,同样的词却唤起无边的愤懑与绝望。

于是她想起历史课上的某些不可思议的片段——在“夏”被冠上“共和国”后缀的前夜,这个庞大古老的国度,竟会被如今托庇于夏的一个弹丸岛国近乎逼到绝路上。

——国之将倾。

 

她脱离了南迁的同学和师长,追着黑色的矿脉跋涉过险峻山脉,从悬崖间的索道横渡大江。地震,索道断裂。下坠时他本能地捂住胸口,那里,一枚残破的五角红星的帽徽被藏在最贴近心脏之处。

麦色手臂上纹有虎的图腾的女孩将他从水里拉出,她的眼睛比太阳还明亮。她说:“外乡人,这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我是大夫。”他对女孩和那个古老村寨的人们这么说,“来深山里,是为我病重的母亲找一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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